其时已是二零二四年的三月,远离我初来深圳五年。
这是极为困苦的五年,也是极为孤独的五年。
我本无一点理想,当年只背负着存三十万便离开的想法,给自己三年的时间。如今看来,我早已实现了这个目标,只是时过境迁,我竟还没离开这个根本不容人的城市。这期间我也偶或回忆起当初的那个想法,思考着是不是该走了。
然而,去哪里呢?
感慨万千,这世界没有一处能留我安居。
我看到,每个人都在寻求那份安稳。他们努力寻找另一半,寻找一个永久的居所,走进婚姻,走进家庭。他们大多遵循着这样一条稳妥、健康的道路,并逐渐明确了自己的人生目标,那目标就是“一个和睦的家庭”与一份“相对得体的工作”。
多么令我羡慕啊。
那些迟迟不能或者不肯进入婚姻和家庭的人是悲哀与可怜的,或者不可怜,而只是可恨吧。他们会被嫌弃,会被另眼相看,会被划入流浪鬼群体。他们是一帮奇怪的家伙,是一群心理或身体有问题的人。他们拒绝和谐的生活,他们难以融入正常社会,他们应该早些从这个美好的世界里消失。社会的规则与道德,最终会将他们圈到一处,施以压力,强制他们走向正常,不然就叫他们安静地死亡吧。
可是啊,有人不肯结婚么?有人不愿有个家么?
我相信是没有的!
无法恋爱,以及无法结婚,让我备受煎熬,至于要接受现实,我便虚伪地说服自己,说什么“没有婚姻,至少还能确立自己的人生事业”。这是如何可能呢?人性最基本的诉求都得不到满足,谈什么事业,又谈什么生活?
可这就是我的现实!
时间真快啊,三五年就这么消失不见,就像一个老朋友与你酒后分别,你于是明白,他必须要走,无法挽留。这里面埋藏着千古的悲愁,我们早早晚晚都会感受得到,只是它,永远无法言说,也永远无法释怀。